文|斑马消费 范建

知道造车烧钱，没想到这么烧钱。

3月5日，蔚来汽车披露全年业绩，净亏207亿元，相当于卖一辆车，平均要亏损近13万元。创下了公司自创立以来的亏损新高度，再次刷新了新能源汽车行业对亏损的容忍度。

公司大出血不止，各种业务千头万绪，都需持续输血，蔚来的血条极速下降。

面对未来两年更加残酷的市场形势，李斌不得不对内动刀，裁员和战线收缩并行。与此同时，密集向外寻求融资支持，甚至不惜将第一大股东之位，让予中东土豪。

2023年末，蔚来的现金储备终于重回到500亿元以上。可是，如果还一年200亿这么亏下去，这些钱也烧不了太久。

亏出新高度

烧钱的蔚来-SW（09866.HK），再次交出一份业内外都为之一颤的年度业绩。

2023年全年，公司实现营业收入556.18亿元，同比增长12.9%，其中，汽车销售收入为492.57亿元，同比微增8.2%；全年经营亏损226.55亿元，净亏损207.20亿元，比上年同期多亏了62.83亿元。创下了公司自创立以来的亏损新高度。

2019年-2023年的5年间，蔚来已累计亏损达558.94亿元，期间，累计交付产品43.82万辆，卖一辆车，平均要亏损接近13万元。

目前，蔚来汽车有9款高端纯电车型在售，涉及轿车、轿跑以及SUV，在造车新势力中，车型布局最为丰富。

然而，蔚来的产品在市场销量上，并没有太好的表现。2023年，公司累计交付16.0万辆，同比增长30.7%，与24.5万辆的年度销售目标相去甚远。

面对新能源汽车市场越来越残酷的竞争，蔚来2023年的开局不利。上半年累计才交付了5.45万辆，月均不足一万。

为了挽救市场颓势，李斌不得不自食其言，宣布从6月12日起，蔚来汽车全线产品售价下调3万元。

降价终于在短期内刺激了市场。当年7月，蔚来实现了月销2万辆的历史性突破，但这一效应未能持续下去。

2022年，李斌就曾夸下海口，要在2023年第四季度实现盈亏平衡。但没过多久，他就突然改口，将盈亏平衡的时间点，推迟到了一年之后。2023年第四季，蔚来的实际表现是，净亏损53.69亿元，远没有到谈盈利的时候。

2024年开局，蔚来的市场表现仍然不太乐观。1月和2月，分别交付10055辆和8132辆。

啥都想自己干

当初，李斌成立蔚来准备造车时，曾想拉李想入伙。但当时的李想，已有了自己造车的打算。最终，李斌的蔚来和李想的理想，共同踏入了同一条河流。

理想靠着实用主义，在新能源汽车的上半场，取得了胜利，于2023年实现全面盈利。而蔚来在李斌的带领下，颇具理想主义色彩，真的想着眼于未来。

在发展过程中，蔚来什么都想自己干。造电池、研发芯片、建换电站，去年还推出了首款手机NIO Phone。

以上这些，都是非常烧钱的项目，而且，短期内很难见效。

在造车新势力中，蔚来是研发投入最大的企业。2019年-2023年的5年间，公司累计在研发上投入资金达358亿元，2022年和2023年，更是连续研发投入过百亿。

但是，所有的理想，都必须用现实来支撑。对于蔚来来说，对于未来的投入，需要一辆一辆地卖车来进行反哺。而终端销售力量的疲软，正是品牌一直以来的一大短板。

去年的中期业绩会上，李斌曾向外界透露，公司正按月销3万辆来配置销售人员和网络。去年四季度，公司一边进行人员调整，一边大量招聘销售顾问。较高的薪资水平和销售提成，甚至吸引了大批空姐转行卖车。

终端销售力量的加强，能否换来销量的大幅提升，今年将是检验的关键之年。短期内，蔚来月销3万辆，恐怕难以实现。

2023年，蔚来也迎来了自身的一个重大突破。年底，公司出资31.6亿元，从江淮汽车手中，买下了两座工厂和设备，并借此解决了造车资质问题，结束了代工的时代。

按照计划，蔚来汽车旗下，面向大众市场的新品牌将在今年二季度发布，三季度上市，四季度开启规模交付。

届时，蔚来将面临双线作战，公司的整个组织体系，能够承受得住吗？

收缩过冬

当前，中国的新能源车企中，除了比亚迪和理想，都还处于持续亏损状态。但只要企业有成长性，就可以向市场要钱，就能持续玩下去。

2023年，李斌明显感觉到了阵阵寒意，且自我预测，未来两年新能源汽车行业的竞争，将进入最为激烈的阶段，市场会更加充满不确定性。

当年11月，蔚来选择了对内动刀。叫停“摊大饼”式的投入，更加关注效率和财务表现，将有限的资源，投入到关键的业务中。同时，宣布裁员10%。

当时，蔚来的“弹药”储备已略显不足。截至2023年6月，公司现金及等价物、受限现金、短期投资及长期定期存款合计为315亿元，其中现金及等价物约为137.24亿元，与一年前相比，已大幅缩水。按照公司的烧钱速度，这些资金支撑不了太久。

李斌一边对内收缩阵线，一边继续对外寻求更大的资金支持。

当年7月，公司拿到中东投资机构CYVN Holdings的7.385亿美元战略投资；12月，再次拿到该机构22亿美元融资。期间，还相继完成了两笔合计11.5亿美元的可转换优先债权的发行。

中东土豪的两次战略投资完成后，CYVN合计持有蔚来20.1%股权，成为公司单一第一大股东。李斌则通过超级投票权，依旧对蔚来实施控制。

截至2023年末，蔚来拥有现金及现金等价物、受限现金、短期投资及长期定期存款合计573亿元，弹药得到了极大补充。

可是，如果蔚来继续像2023年这般亏下去，这些钱，也支撑不了太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