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|MetaPost

随着ChatGPT爆火，生成式AI算法的突破，使得AIGC（人工智能生产内容）进入应用爆发期，将给元宇宙相关产业链带来全新的想象空间。

近日，天娱数科等多家上市公司宣布，要将ChatGPT与公司虚拟数字人融合，研发出更加智能化、拟人化的虚拟数字人。

作为当前数字技术与文艺创作深度融合的产物，虚拟数字人（或数字人）体现了数字文化新业态、新模式的发展趋势，也打开了网络文艺新媒介产品的审美想象和创新创意空间。

所谓数字人，是指通过计算机图形渲染、动作捕捉、深度学习、语音合成等技术打造的虚拟或仿真人物。自2020年以来，随着资本加速进入数字人市场，促进了技术的快速发展和应用场景的加速探索，现在的数字人技术也在朝着多样化、智能化、便捷化、精细化的方向发展。

据IDC《中国AI数字人市场现状与机会分析，2022》报告显示，中国AI数字人市场规模呈现高速增长趋势，预计到2026年将达到102.4亿元人民币。

然而，透过丰富的“数字人景观”可以发现，令人过目不忘的优质数字人却不多，而一些频繁出场的数字人形象总体上趋向单一化、标签化、扁平化，尚不能清晰传递数字人的功能、内涵及审美。

如何赋予数字人丰富的文化内涵，创造一批兼具中国文化品格和“流量密码”的优质形象，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优质数字内容需求，是数字人发展需要思考的问题。

01 对数字人同样适用的“颜值即正义”

数字人的发展历史由来已久。

早在20世纪80年代，人们就开始尝试将虚拟人物引入到现实世界，比如1982年，世界上第一位虚拟歌姬林明美出现了，虽然当时技术是以传统的手绘为主，但呈示出了虚拟人概念的萌芽。

21世纪初，计算机技术飞速发展，CG(计算机动画)技术和动作捕捉技术发展日益成熟，日本制作了第一个被广泛认可的虚拟偶像——初音未来，对虚拟数字人的探索越来越丰富。

近5年来，随着深度学习的算法取得突破，数字人的制作过程也得到了有效简化。

数字人的制作流程一般包括模型绑定、动作捕捉、动画解算、实时渲染等步骤，其中要运用到大量的现实增强、深度学习等高科技前沿技术。比较简单的动漫形象数字人，一般1个月就能完成；而制作一个超写实的3D数字人，从角色设计到完成渲染需要3至6个月甚至更久。数字人越是精致、逼真，越花费时间、人力和金钱成本。

在数字人的形象表达方面，目前，在大多数VR、游戏、会议等场景中，供应商往往会选择“乐高式卡通”或其他二次元风格的3D模型，如元宇宙第一股Roblox。

哪怕是微软在Ignite大会上引以为傲的虚拟世界项目，也尚且没有涉足到真实形象还原的阶段。恐怖谷效应的存在使得虚拟形象“真人化”的难度极高，除此之外，超高精度的真身复刻3D数字人制作成本高也是一个制约因素，高成本意味着技术供应商很难在短时间内将技术进行商业化落地，更别说使其成为数字资产，打造一个集中的交易平台，去消费与收藏。

时拓智能创始人指出，真身复刻的孪生数字人，可以说是元宇宙的主角，金字塔的顶尖。在所有类型的复刻中，人的构建无疑是最难的，对技术的要求不能与静物相提并论，从皮肤质感，到眼神和面部对于环境的判别，都非常复杂而精细。

时拓智能作为入选上海科创企业上市培育库的数字人企业，选择采用阵列相机结合自主研发LFM技术的方案，通过200余台相机进行光学立体三维建模，模型生成效率被大幅提高，从拍摄到建模完成最快只需要75秒，而目前即使是最先进的手持扫描仪激光点云建模方案，生成一个高清3D模型也需要数天的时间。

在人像真实度上，时拓智能已经聚焦到了“毛孔级别”，一次拍摄可产生12亿像素的数据量，经过拓扑、法线贴图、粗糙度贴图、金属贴图、光线贴图、AO闭环等20余层还原处理，3D模型最高可实现700亿像素，静态模型的分辨率达到6μm（约为头发直径的1/8），远超人眼可分辨的极限。同时，时拓智能的技术支持以每秒60帧的速率捕获3D模型，使得动态模型的分辨率能够突破8K。

数字人的设计制作并非易事，既需要技术支撑，又需要“有趣的灵魂”赋予其文化与内涵。

02 始于颜值，终于价值

2022年，数字人大量涌现，中国文物交流中心的“文夭夭”、新华网的“筱竹”、浙江卫视的“谷小雨”、敦煌研究院的“伽瑶”、国家博物馆的“艾雯雯”、中华书局的“苏东坡数字人”……他们或化身为文博场所的导游，或成为文化短剧的主角，或担任对外传播的文化大使，以又潮又酷的方式讲述着传统文化的故事。

不难看出，数字人要在弘扬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方面发挥作用。可以始于颜值，但最后还是要终于价值，因为人们开发数字人，不是为了观赏，而是为了使用。2022年被业界称为“数字人元年”，数字人的相关应用刚刚起步。传统文化领域是应用数字人比较多的领域，且应用场景越来越丰富。

2022年7月，身着汉服的“艾雯雯”在国家博物馆上岗。她穿梭于国博各展厅，为慕名而来的全球游客介绍着国博140多万件馆藏文物。中国文物交流中心的“文夭夭”，除了在各大博物馆提供讲解、导览服务，还担任“文博虚拟新闻官”，经常跟随展览出海，传播中华文化。

图 | 数字人艾雯雯

除了文化价值，数字人的商业价值也不可或缺。

今年2月，涉及数字人业务的企业世优科技、风语筑等均提到正在研发相关技术，试图将数字人接入ChatGPT。

这其中，吸引了大半科技圈关注的是，百度在短短一周时间内，连发四条官方推文，介绍其即将推出中国版“GPT大模型”文心一言。

而发布这条消息的责任编辑，正是百度的希加加、度晓晓等数字人“成员”。数字人和“ChatGPT”的联动，让不少网友期待不已。

据了解，目前已经有包括互联网、媒体、金融、保险、汽车、企业软件等行业的近300家头部企业宣布加入百度“文心一言”生态。

图 | 不同类型的虚拟数字人

天娱数科证券部人士认为，AI和数字人结合会成为一种趋势。“聪明且人性化的对话体验，不再只依托于文字，而是以生动形象的数字人形式输出，或将成就AIGC数字人的另一个里程碑。”

不过，业界也有观点认为，当前ChatGPT尚处于发展的早期探索阶段，关键核心技术发展尚不成熟。从数据上来看，目前ChatGPT背后的GPT3.5大模型，参数大概1750亿个，而人脑拥有近1000亿个神经元和100万亿个连接，模型的参数量级还远没有达到人脑的数量级。同时，AIGC模型需要大量数据参与训练，因此对算力基础设施有较高要求。

IDC中国助理研究总监卢言霞指出，当前AI数字人在部分领域已经发挥出明显的商业价值，未来在生活与工作中，将会有大规模的数字人队伍与人类共存。不过，也要理性看待行业发展，尽管目前数字人市场火热，前行仍需脚踏实地。